将这点儿碎屑握在手中。
陈算送他的发簪……
没了。
冷汗在这时才密密地沁出。
刚刚要是东天师出手稍微晚一点,他就死了。
陈算吾兄,你在天有灵,救我一命吗?他在心里问。
一直到手提丈二蛇矛、全身披甲的中山燕文落在身前,中山渭孙才恍惚意识到自己是能动的,他其实并不脆弱,但也颤声喊了句:“爷爷!”
中山燕文只回了半个头,斜瞥了一眼:“这不是没死吗,号什么丧?若非被你这讨债的孽障拖累,老夫不会比呼延敬玄差半分。今日或许仍然不是罗刹明月净的对手,也不至于守株待兔还迟钝这么多。”
从小对他非常严厉的中山燕文,在度厄峰那一回之后,反倒对他松了绑。爷孙之间相处的气氛,倒是比从前要轻松。
就连度厄峰之事,都能拿来调侃。
站在爷爷的身后,自有无穷的安全感。中山渭孙全无形象地抹了一把冷汗:“真号不出声音,死在这儿了,您又不高兴。”
大片大片的色块,像秋叶一样飘零。
宋淮高大的身躯踏步其间,体现出一种恢弘和伟岸。
威震天下的东天师和神秘莫测的三分香气楼之主已接战!
但中山渭孙为这一刻所做的准备却不止如此——中山燕文之所以守在这里,没有第一时间杀出去,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此刻杀神长矛猛然顿地一响!
轰隆隆仿佛地龙翻身万里。那天地倒转,日月搬动的巨声,似乎非常遥远。
而在中山渭孙这样的当世真人眼中——
复归于真的惜月园,这一刻好像变成了蜃景。
天似有无限之高远,园林似有无限之广阔。
冥冥中像是有一重天幕倒扣下来,让此处衍生为一个全新的世界。
小小的惜月园,当然被这个世界笼罩。
哪怕东天师宋淮,哪怕罗刹明月净,都在其中。
早早离开战场的盛国名流们,浑不知此间变化。也不敢过来扰荆国大少的雅兴。他们还在等中山渭孙过去给一个交代,赏一些甜头,半醉半醒地骗自己,半真半假地喝起酒来……
如今的中山渭孙,却已经有资格感受这个世界的真实,看到变化是怎样发生——
随着【典狱】隐去的血月,不知何时又复归。但血色一霎就褪尽,变成雪白的月亮一轮。
这轮弯月从中而折。
皎洁月光折射恍惚。
忽如梦醒。
这月亮便化成了单手提狭刀的女子,临虚而立,寒芒千万,披风卷夜,猎猎作响!
她有一张其实生得温婉的脸,但眉弧如刀,唇抿而傲,便自然生出凛凛之势。
声音寒凉,也似刀斩来:“中山家的小子,这时候知道后怕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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