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冬辛末这天,车辙留在大定府南门外面的官道上,一车车的物资顺在军队的护卫下进入库房。
吱吱嘎嘎的车轮在冻硬的土道上响了良久,引来不少目光的注视。
随着北边的安定下来,中京城中有些见识的人都在议论着何时皇帝会派出兵马南下,不少喜好谈论战事的老少爷们在酒馆中都会高谈阔论上几句。
今日随着车队的进城,纵然下面百姓不知道是为何,还是不免会兴奋起来,猜测着是否与南下之战有关。
“将消息尽快传回去。”
不起眼的民居之中,穿着普通,面相老实的汉子将写就的条子递给长相更加普通的行商。
那行商模样的人接过来静静的点点头,看看外面天色:“今日还早,俺先去城里转一圈再走。”
拿起翻皮帽子戴在头上遮住耳朵,回头看一眼同伴:“最近游士府的人四处侦缉咱们的人,你可莫要暴露了。”
“乌鸦嘴。”老实汉子呸了一口:“快些滚,回去就别再来了,北边不太平。”
“……你我哪里有选择余地。”那边的行商说了一句,拉拉身上的皮裘,也不道别,直接跨出房门消失在人的视线中。
只留后方老实汉子静静站着不动,半晌上前将门关上,如同往常一般去做自己的事情。
他那同伴说的对也不对,他们还是有选择余地的,默默收拾着家中物什的人在想。
屋子外面,各酒店、茶肆都有人开着窗缝向外瞄,直到长长的车队从下面远去再看不到,方才关上窗扇继续谈天说地。
车轮声停下,膀大腰圆的士卒守在外面,青壮上前开始一箱箱的往下搬运着,马车上的货物正以极快的速度减少摞在仓房的空地上。
韩滔与李应、杜兴、蒋敬三人站在一起,斜眼看他们仨盯着入库的物品笑得看不见眼。
杜兴抄着手,踮着脚尖儿向库房中瞧看:“不容易啊,大冷天的不是往外搬钱货,竟然是往里面运送,啧啧,破天荒的头一回。”
“就是东西少了些,陛下当时要是翻个数就好了。”蒋敬砸吧砸吧嘴:“总觉得这些钱粮不够,还不够补今次北征草原的花销。”
“好歹也是个开始。”李应仰头哈出一口白气,看着气体消散在寒风之中:“今年秋季收成不错,足够打一场南下的战争。”,顿了一下:“以辽军之前那等士气战力,我不觉得库中粮食、城外面牧场的牛羊不够用。”
“小心无大错。”蒋敬说了一句,看着最后一辆车上的木箱被抬入库中精神振作一下,抻个懒腰:“总算是完了,谁入宫去告知陛下?”
杜兴看看两人,随即苦笑:“下官去吧,本来度支司也管着这些的。”
李应笑一下,拍他肩膀:“快去快回,我在家中备了些好酒,晚上过来一起喝两杯,都快翻年了,咱们也一起聚聚。”
杜兴应了一声,随后上前与记录的官吏说了几句,拿过来帐本仔细核对一遍,方才带着几本账册走向外面。
李应嘴角飘着白气:“蒋兄与韩兄晚上也过来吧,好久没一起热闹下了。”
“我没问题。”蒋敬点点头:“我那还有新买的半只黄羊,一会儿我让人送过去。”
李应说了声好,看向韩滔,那边百胜将沉默一下,表情有些诡异的缓缓开口:“既然要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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