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场的声音渐渐归于平静,天光下满是一具具尸体,濒死的伤员发出低低的呻吟,穿着土黄色衣甲的士卒走过,一刀将人砍死,随后捡起地上的横刀挥了挥,握在手中向着下一处走去。
天光在挪移,地面的身影渐渐拉长,骑在战马上的几个大将面上神情并不甚好看,跳下战马相互看看,叹息一声:“没能尽全功。”
汝廷器晃悠着走过来,拍拍身上甲胄,碎肉鲜血随着手掌的力道震落下来:“总说齐军悍不畏死,今日方才见识到了。”
“这边只是齐军的先锋兵马,如这般悍勇的后面还有上万。”昝仝美眉头皱了起来:“不是个好差事啊……”
“好差事就轮不到咱们兄弟了。”纪安邦雄壮的身影走过来,咧嘴一笑:“能夺取三座都城的军队果然惊人,那齐将是赵立吧,果是员悍将,早先听他名声还不以为然,如此推论,对面那奚胜、狄雷、鲁智深三人也是有本事的。”
汝廷器看他一眼:“纪兄你还笑得出来。”
“当初接下圣旨之时,你我兄弟不就知晓此事凶险?”纪安邦耸耸肩:“不然咱们陛下为何要跑至南京道启用你我三个名不见经传得小人物?”
昝仝美与汝廷器相视一眼,苦笑:“……倒也是。”
说话间,有士兵跑过来轻声将伤亡数字告诉三名将领,寂静在三人间持续了一瞬,随后纪安邦向着战马走过去:“比我预计得要折损得多。”,踩镫上马,抓起缰绳:“伤亡超过三成,未能全歼敌军,敌主将逃跑,惨胜啊……”
“回去,野战不可持,依托城墙而守。”的声音传来,纪安邦一拽缰绳,向着清扫战场的辽兵高呼:“传令,骑兵带上伤员、战死的同袍撤离,为伤者医治,让死者还家,此战已胜,人皆有赏——”
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停了一瞬,随后应是的声音山呼海啸般传来。
不久,这部主动出击的兵马向后退却。
……
“嘶——”
吸气的声音从赵立口中发出,赤裸的上身处,两道伤口外翻着,正由士兵在给他包扎,其余地方长长短短七八处淤青,有的发紫肿胀,若不是躲得快,怕是已经死在敌手。
“将军忍着些。”包扎的亲卫抬头看眼他脸上豆大的汗珠:“这是上好的伤药,稍微有些疼痛。”
“我……受的住!”赵立两眼圆睁,血丝遍布眼白:“来!”
那亲卫手持瓷瓶往下倾倒,“呃!”一声闷哼入耳,倒是没再听着赵立吸气的声响,没多久,上身包的严严实实的将领映入众人的眼帘。
“呼——”赵立呼出一口气,抬抬胳膊,放下。
还是有些酸软,之前与那两个辽将厮杀有些逞强,前一个使双铁鞭的还好,后一个用枪的力大势沉,让他有些难以招架。
昝仝美、纪安邦……
赵立的眼珠动了一下,眼皮微微眯起,另一个带兵阻路的应当就是那汝廷器了?
倒是有些胆色,怪不得被耶律延禧派上前线,
沉默的看看四周,还活着的士卒有些压抑,偶尔会有几句低声交谈,但大多还是有些沮丧,不由站起来,裹着白巾的身体摇晃一下:“不过小输一场,又非大败,自古以来,鲜有未输过之军,我等只要铭记今日之败,他日……”
“讨回今日之债!”赵立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...